吹虹霓

【超蝙】【batfamily】我们仍未知道蝙蝠侠的兽形是什么

CP：超蝙

Warning：兽人AU，普通人可以在人形和兽形间自由转换；

                 batfamily（除我们仍未知道的蝙蝠侠外）全员是猫；

                 部分内容可能桶粉不友好；

                 严重的人物OOC预警。

—————————————————————————

■

“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在超人尽可能隐蔽地偷偷摸摸把卡在哥谭树上的猫咪抱下来的时候，蝙蝠侠在他身后说。

■

这开头听起来像个恐怖故事。

接下来它变得更恐怖了。

■

“你可以变回兽形吗？”蝙蝠侠说，“我现在没法立刻找到另一只能和我交流的猫。”

超人紧张地僵在原地，甚至连一直在他怀里挣扎的那只猫咪都识趣地安静了下来，当机立断地把毛绒绒的脑袋塞进了超人包容性极强的胸肌里。

“我……”超人结结巴巴地说，“但我的兽形不是……不，我根本没有兽形……”

“不用试图隐瞒我。”蝙蝠侠打断他，“克拉克·肯特，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

在认识不到三个月的超级英雄同事面前光荣掉马的克拉克目前情绪稳定。

他蜷在一个看上去和闻上去都十分昂贵的垫子上，像一盘蓬松的榛子酱吐司面包。那只不屈不挠地冲蝙蝠侠哈了一个小时气的银纹虎斑猫崽紧紧地缩在他的肚皮底下，用还没长出锋利指甲的肉垫勾住他的前脚，又软又甜地咪咪叫起来。

“迪克非常听话。”克拉克说，变成布偶猫形态让他感觉安全了点，甚至连跟蝙蝠侠搭话都不那么可怕了。“我觉得是你之前的教育方法不太对头，蝙……布鲁斯。”

“不要叫我布鲁斯。”蝙蝠侠很快地回答他。“另外，迪克害怕我是因为我的兽形，不要用你无处施展的教育理论来评估我，肯特。”

他的态度冷酷又坚决，十足的蝙蝠侠语调。但变回兽形的超人无所畏惧，老实说，他至今还没见过忍心对布偶猫外表的他大声说话的普通人类——他原先会害怕蝙蝠侠完全是因为他没想到蝙蝠侠其实也是个普通人类！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呢，布鲁斯？”于是他继续胆大妄为地问，“我就不知道你其实是布鲁斯·韦恩——天呐，所以每次帮联盟付战损的人也是你吗？太感谢你了，布鲁斯。”

“不要，叫我，布鲁斯。”蝙蝠侠强调道，“另外，我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任何事，超人。”

“好吧，B。”克拉克说，“但我允许你叫我克拉克——噢，迪克睡着了。”

他立刻压低了声音，把猫崽往自己温热的肚皮下面更深地揣了揣。蝙蝠侠僵硬地看着面前这一大团毛绒绒，他的嘴角抿得更紧了。

“感谢你的帮助，超人。”他低声说，“我想接下来的事情我能应付得了了。”

克拉克在这明显的逐客令前岿然不动。

“得了吧。”他（十分难得的）充满优越感地说，“我现在相信你的兽形肯定不是猫科动物了……我可以和你赌一个月的工资，现在我只要动一动，迪克就会立马醒过来，满屋子咪咪叫……他太小了，还是只奶猫呢。”

蝙蝠侠充满怀疑地盯着他。

克拉克叹了一口气。“你现在看起来又像是我认识的那个蝙蝠侠了。”他充满忧郁地说，开始慢慢往后移动，把肚皮下面的猫崽露出来。迪克安静地缩在垫子上，紧紧闭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蝙蝠侠说。

他的话音刚落，羽绒垫子上的小猫就动了动耳朵，支着短短的腿站了起来。迪克茫然地抖了抖毛，在原地转了个圈，开始恐慌地咪咪叫。他一边叫一边扭头张望，突然间一眼看见站在桌子前的蝙蝠侠，立刻张嘴朝他很凶地哈气。

蝙蝠侠：“……”

克拉克志得意满，纡尊降贵地迈着猫步走上前来，解救了可怜的老父亲蝙蝠侠。迪克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又成功变回了天使小猫咪，委委屈屈地窝在他丰厚的长毛里，仿佛刚才的猫咪哈气场面只存在于蝙蝠侠的幻觉当中。

蝙蝠侠：“……”

克拉克落井下石道：“看在迪克的面子上，一个月工资就不用给了。不过现在我饿了，快去给我开个罐头，要挪威龙虾口味的。”

蝙蝠侠：“……”

但最后还是去开了猫罐头，挪威龙虾口味的。

直到深夜，迪克才从银纹虎斑小奶猫变回黑发蓝眼的小男孩。吃掉了韦恩先生五个猫罐头的克拉克也重新变回人形，心满意足地同他告别。

“不要担心，成长期的孩子无意识地变成兽形是很常见的事情。”他告诉蝙蝠侠，“通常来说，同兽形的家长能让他们觉得安全……不过即使是兽形不同，像迪克这么不认人的情况也很特殊。或许你的兽形和迪克属于天敌关系？但据我所知，猫科动物似乎并没有什么天敌……”

“我的兽形比较特殊。”一直沉默的蝙蝠侠回答他，“但无论如何，感谢你今天无私的援助行为，为了表达我小小的感激之情……”

他抽出手来，递给克拉克一张签着布鲁斯·韦恩名字的支票。

“我一个月的工资。”他低声说，“你应得的。”

克拉克猛地后退了一步，受冒犯般的抬头看他。但蝙蝠侠始终微微低着头，错过了他充满失望的蓝眼睛。

“我希望你明白，蝙蝠侠。”克拉克说，“不是任何事情都要标好价码，我愿意帮助你是因为你需要帮助，并且值得帮助。这也是你应得的。”

他又退后了一步，怒气冲冲而小心翼翼地用红靴子跺了跺韦恩庄园的地面，气呼呼地飞走了。

■

“假如你真的按照第一次找我照顾迪克时的那个价码付我劳务费的话。”克拉克说，“你现在可能早就破产了。”

“闭嘴。”蝙蝠侠冷酷无情地说，“假如你继续这么絮絮叨叨地翻旧账的话，你今天注定吃不到任何一个挪威龙虾口味的猫罐头了。”

克拉克立刻识趣地把头埋进肚皮里。

狸花猫崽杰森也缩在那里。他即使在睡梦中也显得警惕而焦虑，耳朵尖尖支棱起来，看上去十分不高兴。克拉克帮他把四处乱翘的毛毛舔平，满意地看到奶猫往自己的怀里更深地缩了缩。

“杰森可比迪克难搞多了。”克拉克客观地评价道，“我必须把他从头到尾舔过一遍他才承认我的大猫地位，愿意窝在我的肚皮底下。上帝保佑你以后捡回来的孩子不要一只比一只坏脾气。”

蝙蝠侠正在给自己被猫咪抓伤的手背上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帮他带过无数次孩子的克拉克已经熟知他虚心接受死不悔改的本性，无可奈何地转移话题：“话说回来，迪克现在还在布鲁德海文吗？我以为他会乐意和家庭的新成员见个面？”

“他们已经见过面了。”蝙蝠侠说，“结果是他们互相啃秃了对方一块毛。”

“……”克拉克说，“天呐，我现在是真的觉得你的教育方法不太对头了，布鲁斯。”

蝙蝠侠一言不发，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把杰森留在原地，从天鹅绒毯子和羽毛枕头堆成的小窝里跳下来，满怀同情地凑过去蹭了蹭他的小腿。

“毕竟养孩子不是个容易活。”克拉克绞尽脑汁地安慰道，“等到他们长大就会好了。”

猫咪毛绒绒地团在他的脚边，蝙蝠侠垂下眼睛，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手指。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弯下腰去。

“长大了的迪克甚至不再愿意浪费时间冲我哈气了。”他低声说，用一种客观的、案件陈述式的口吻，“这大概是我应得的，考虑到几乎完全是你养大了他。”

那团毛绒绒离开了他的裤腿，让他感到一阵习以为常的冰冷。

克拉克退得越来越远，直到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一跃而起——

准确地降落在蝙蝠侠的怀里。

蝙蝠侠猝不及防，险些被过分丰沛的猫毛呛到窒息。克拉克得寸进尺地用缩着指甲的肉垫恼怒地去拍他消瘦而英俊的侧脸。

“闭嘴吧，布鲁斯。”他相当生气地说，“我坚信这种见鬼的妄自菲薄和口是心非才是所有猫咪都忍不住朝你哈气的原因。拜托讲点道理？你是他们的父亲，你抚养了他们——教育方法这一节我们过会儿再讲。但是，总而言之，这不是你推卸责任的理由，你要担当起这个身份，布鲁斯·韦恩！别试图因为见鬼的负罪感把儿子们都推到我这边……我，克拉克·肯特，至今仍然是一名高贵的独身人士！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的单身老父亲不要来碰瓷我！”

蝙蝠侠遭受当头棒喝，目瞪口呆，僵在原地，甚至连以人类视角看相当猥亵的托着猫咪肚皮的手都忘了收回来。

克拉克对此效果非常满意，开始灵活运用教育理论的下一步，怀柔地改拍为碰，十分谄媚地把自己的粉色肉垫送到人类的眼皮子底下。

“我说了养孩子不是个容易活。”他鼓励道，“过程中的灰心丧气都是难免的，猫咪这种生物本来就是不亲人的，迪克和杰森在变成兽形时不喜欢你并不能说明什么……好了好了，实在不行你可以通过撸我来体会一下父爱得到回报的感觉。”

“……”蝙蝠侠问，“为什么我能从你身上体会到父爱得到回报的感觉？”

“因为显而易见，”克拉克理直气壮地说，“从你第一次带我回庄园之后，我起码有一半的时间都呆在这里，吃你的罐头，睡你的床，拽你的毛线团，用你的香波洗澡——你养我和养迪克的方式有分别吗？”

蝙蝠侠：“……”

他无言以对，只好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一把猫咪柔润光滑的被毛，又绒又软，像触摸一块晴天的云朵。

克拉克窝在他的怀里，发出惬意的咕噜噜的声音。蝙蝠侠无师自通地挠了挠他的下巴，然后收获了一滩融化在自己怀里的猫咪棉花糖。

他想，其实养一只克拉克似乎也挺好的。

“对了。”那朵棉花糖突然开口说，“说起来为什么你捡回家的总是小猫崽而且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不喜欢你呢？难道你的兽形其实是老鼠吗？不要吧布鲁斯，我也不是歧视，实在是这样一来我们的兽形天然相性不合……”

“……”蝙蝠侠恶狠狠地从头到尾撸了一遍他，“克拉克·肯特，你今天的龙虾罐头份额取消了。”

■

但很快他就会知道，布鲁斯的兽形绝不是老鼠。

克拉克在废弃的仓库边缘找到了蝙蝠侠和小丑……以及杰森。现场的惨烈程度让他甚至怀疑此地是否真的只有一位死者。

他把自己的红披风盖在杰森身上。这孩子一向骄傲又倔强，拒绝让他帮忙梳理的同时又热衷于自己躲在自以为没人会发现的角落里舔毛。他应当总是干干净净的，窝在书房的窗棂上晒太阳。而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沾着鲜血、污渍、炮火，和疯子们施加在他身上的恶意，杰森·陶德死掉了。

蝙蝠侠什么也没有说。他抱着儿子的尸体，摇摇晃晃地从废墟里站起来。克拉克注意到他的眼睛充着血，相当浑浊——浑浊得有点过头了，人类不该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超人，把小丑送回阿卡姆。”他条理清晰地说，“他彻底疯了。”

然后他就摇摇晃晃地、一瘸一拐地从废墟里走出去，走得慢而沉重。杰森仍然戴着罗宾手套的手从他的臂弯里垂落下来，随着他的步伐毫无生机地晃动着。

克拉克把小丑从地上拎起来，后者甚至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进行。或许就像蝙蝠侠所说，他真的彻底疯了。

“亏他们还把我叫做疯子和恶棍！”他语无伦次地、令人不安地叫喊着，“啊，蝙蝠侠！伟大的蝙蝠侠！你到底在我面前显现了！”

克拉克把他拖到自己面前，直视那双满怀疯狂的眼睛。

“他在你面前显现了什么？”他问，“他的兽形？”

小丑歪着脑袋看他，凌乱涂着口红的嘴角拉出一个可怕的弧度。

“兽形……兽形，是呀，兽形！”他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蝙——蝙蝠侠的兽形！你想要知道那是什么吗？”

“是什么？”

小丑发出一串毫无意义的大笑声。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和汗水一并流下来，把他拙劣的妆搞得更加乱七八糟。

“你永远不会知道的。”他最终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露出一个他脸上曾出现过的最正常的笑容来，“这将永远成为我和他的……小秘密，只能由疯子们分享的秘密。”

克拉克一言不发地把他扔回地上。

“那么我希望你能永远保存着这个秘密，直到下地狱为止。”他低下头，对小丑说，“那是你唯一配呆的地方。”

■

被迪克敲响房门时的克拉克还处于睡眼朦胧的状态——这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即使是超人也需要睡眠——世界上不需要睡眠的大概只有蝙蝠侠，他永远另当别论。

“什么事？”他打开门放迪克进来，打着哈欠准备给他倒杯咖啡。但夜翼看上去有点急切，因为他开始微微张嘴喘气——无论现代人提出多少科学假设，但兽形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人的个性、情绪甚至人格永远是不争的事实。假如迪克现在恢复成银纹虎斑猫的样子，克拉克一定能看到他烦躁不安地摇起尾巴来。

“救命，克拉克。”迪克说，“你这回一定得过去一趟，算我求你。布鲁斯可能要疯了……”

“你每回都这么说。”克拉克毫无波动地说，“连上回达米安和提姆打架摔碎了一个盘子你都这么说。”

“但那是阿福最喜欢的盘子！”迪克用力争辩，“老天哪你难道不知道阿福生起气来……操，扯远了，但我这回没有夸张！一点也没有！总之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以为我的家在大都会而不是哥谭？”

“得了吧酥皮。”迪克翻了个白眼说，“我和杰森提姆达米安都是在你的肚皮下面长大的，你现在才意识到这点未免也太迟了。”

风水轮流转，后浪拍前浪，终于轮到克拉克被堵得无法反驳，只好迫不得已不情不愿地带迪克飞回韦恩庄园。

“……克拉克，你飞太快了，风吹得我脸痛。”

“忍着点。”

“……”

等到他们终于落在庄园草地上的时候，迪克立刻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幸好克拉克熟门熟路，根本不需要他来领路，自己就能直奔韦恩先生卧房——

不幸未能成功。

因为韦恩先生的卧房被一只英短、一只豹猫和一只虎斑——见鬼，迪克什么时候跑到这里的？——堵得严严实实，三只猫咪蹲在门口，颜色各异但都明亮又锐利的眼睛整齐划一地盯着他。

克拉克在这殷切的目光下难免感受到一丝压力，他干咳一声，左右打量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跨过体型最小的达米安的脑袋，一步迈进卧室里，并迅速而精准地在下一秒关上了门。

他在疯狂的挠门声里镇定自若地转过身，朝蝙蝠侠扬起一个标准的超人式微笑来。

“嗨，布鲁斯。”

站在窗边的蝙蝠侠向他转过头，克拉克十分不见外地走上前去，帮忙拉下只能框出一方阴沉沉的天空的百叶窗。

他用余光瞥见一条倏然不见的毛绒绒的狸花尾巴。

“迪克说你心情似乎不太好。”他斟酌出尽可能委婉的说法，“你想要我变回兽形吗？”

在那些灰暗无光的日子里，他经常这么干——布偶猫可以跳上蝙蝠侠的膝盖、舔舐蝙蝠侠的手指、磨蹭他昂贵的西装裤腿；布偶猫可以让蝙蝠侠暂时忘记疼痛或悲哀，打断他时常滑向深渊的思维；布偶猫可以让蝙蝠侠感到温暖、安慰与被爱。

而克拉克·肯特不可以，他想。

他不打算征求蝙蝠侠的意见了，直接慢吞吞地从自己的大码衬衫里钻了出来——上帝保佑他别把猫毛粘在新买的西装裤上。然后克拉克啪嗒啪嗒地走过去，在对方一望而知相当昂贵的裤腿上心安理得地蹭了蹭。

但蝙蝠侠没有弯下腰把他抱进怀里。他依然笔直地站在那儿，像一棵从木地板上凭空长出的松树。

克拉克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冷遇了。他叹了一口气，端端正正地坐好。

“既然你坚持这样的话。”他说，“那我们就来严肃地谈一谈，你到底怎么了，蝙蝠侠？”

蝙蝠侠平静地说：“小丑疯了。”

“啊，”克拉克说，“我以为真理是不需赘述的。”

“不。”蝙蝠侠说，“我在做事实阐述，克拉克，他彻彻底底地疯了，他的头脑已经混乱到不足以组织起任何一场恐怖活动。”

“这件事使我被迫面对长久以来我一直逃避着的规则，”他低声说，“我会使身边的人遭受厄运。”

“呃，我以为这是件好事。”克拉克说，“而且原来你把小丑也看作‘身边的人’吗，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蝙蝠侠向他抬起那双应受赞美的蓝眼睛，但现在，那双眼睛里的蓝色变得让人难以忍受了起来。

“你见到迪克他们了吗？”他用一种并不期望获得答案的口吻问，“他们觉得用兽形亲近我能让我变得高兴起来，但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敢进来。动物的直觉总是比人类敏锐。”

布偶猫克拉克立刻发出不赞同的喵喵声。

“……”蝙蝠侠说，“外星猫不得加入讨论。”

他后知后觉，试图将突然中途脱轨的紧张气氛挽救回来：“我在说正事，克拉克……不许喵喵叫，天呐！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得了吧，布鲁斯。”克拉克说，“你都没发现我已经多久没问过你的兽形到底是什么了吗。”

蝙蝠侠猛地顿住了。克拉克趁机故技重施，一跃而起，砰的一声掉进蝙蝠侠温热的怀抱里，贴着他不断搏动的心口。

“现在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了，布鲁斯。”他理直气壮地说，“我想我有权利问你要一笔封口费，考虑到你的身份地位，这会是比韦恩总裁的一个月工资大很多很多的一笔。”

布鲁斯抱紧猫咪，他低下头，把自己埋进了柔软蓬松的茸毛里。

“那么，”他低声问，“韦恩总裁整个下半生的工资可以吗？”

“唔，我要考虑一下。”

“如果再加上韦恩总裁本人呢？”

“成交，不准驳回。”

■

他的兽形到底是什么？

自从八岁那年的犯罪巷以后，这个问题就缠绕在他的脑髓里。它大概在他的头脑里深深地扎下了根，以至于每思考一次都从灵魂内里带来令人不安的颤栗。

他觉醒兽形时旁边并没有人——没有活人，因为他的父母在地上躺着，只剩下珍珠在血水里碰撞出梦魇般的声响。一只猫路过这被诅咒的孩子，然后发出他毕生从未听过的恐怖哀号。这可怜的东西几乎登时就发了疯，它径直向墙壁撞了过去，给这条不祥的街道增添了一滩小得多的鲜血。

他从此明白这是不能宣之于口、更不能展露在人前的致命秘密。他还是个孩子时就学会了如何沉默地应对有关于此的提问，就连他最亲近的长辈也以为他不过是因为那起惨案而永远丧失了化形的机会——他有时虔诚地希望这才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个现实，但上帝从未听到过他的祷告。

随着他渐渐长大，他开始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变成了什么：他是莎布·尼古拉丝*，是奈亚拉托提普*，是犹格·索托斯*；他是黑暗中的丰穰，是伏行之混沌，是万物归一的门匙；他是不可想象、不可言表、不可称谓的怪物*。

他的存在就是恐怖本身。

他向神求告，但圣经如此告诫：

“你不能看见我的面，因为人见我的面不能存活。”*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将独来独往，保持单身，同所有人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沉默、乏味而压抑地度过一生——假如他的一生有幸与普通人享有同样短暂的长度。

如果不幸降临的话，他将导入疯狂、推进毁灭、将整个世界拉进他即将跌入的深渊里，他本身即为梦魇与噩兆，所有接近他的人都将陷入永恒的谵妄。

如果幸运之神垂怜于他。

他站在他毕生的爱人背后，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猫咪抱进怀里。

“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 莎布·尼古拉丝：出自洛夫克拉夫特《魔女屋中之梦》。

* 奈亚拉托提普：出自洛夫克拉夫特《奈亚拉托提普》。

* 犹格·索托斯：出自洛夫克拉夫特《敦威治恐怖事件》。

* 不可想象…的怪物：出自洛夫克拉夫特《异乡人》。

* 你不能…存活：出自圣经《出埃及记》。

◆

对可能存在的疑惑之处的解释：

1.  什么是克苏鲁神话？

解释起来非常复杂，我的了解实际也非常浅薄。简而言之的话，就是在小说家洛夫克拉夫特的同一世界观著作的基础上、由众多作家共同创造完善的架空神话体系。克苏鲁神话的核心即“不可名状的恐怖”，克苏鲁实际上是对拥有人类无法得见、甚至无法想象的伟大力量的“旧日支配者”的概称，假如人类因为机缘巧合遭遇了克苏鲁、甚至只是克苏鲁的讯息，都极有可能在自己无法理解的恐怖中陷入疯狂或死亡。

2.  酥皮看到的狸花尾巴是谁的？

现在的时间线是batfam全员状态，也就是杰森已经从拉撒路池中复生时。因为担心老父亲真的疯了（也可能是因为迪克天天上门不堪其扰）所以偷偷变成兽形来庄园里面看一看，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他自己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但大家默契地互不打扰，毕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3.  为什么酥皮一早就知道蝙蝠侠的兽形？

当然因为他们是天生一对同类啦！

你们以为酥皮是猫猫云，其实他也是克苏鲁哒！

这个梗出自作者的另一篇猫猫文，指路→猫咪、太阳与布鲁斯

这就是吹虹霓的超蝙猫猫世界观！（口嗨而已）

—————————————————————————

分享一下文中提到的猫咪们，图片均来自网络：

首先是虎斑迪克、狸花杰森、英短提姆和豹猫达米安

然后是韦恩庄园里的猫猫云、永远的布偶克拉克

猫猫真好，我爱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