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婚内出轨
Summary：露易丝·莲恩挖到了一条她不愿意报道的新闻：在同布鲁斯·韦恩结婚三年后，克拉克·肯特出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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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易丝·莲恩是个优秀的调查记者——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绝不会允许任何无关事实的因素影响到她的客观视角。一桩惨案的死者是否品行不端、遭到诈骗的苦主是否有过案底……人们往往对这些细节投注了异乎寻常的关心，但露易丝讨厌用耸动的描述来博人眼球，她是名记者，一向只在乎新闻本身。
“除非这些关乎道德的辩论就是新闻本身。”露易丝说。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眼下有疲惫不堪的黑影，但她的眼神依然相当锐利——锐利到她面前的克拉克·肯特情不自禁地往自己那身加大码西装里又缩了缩。
“我……我很抱歉，露易丝。”那曾经深受她信任的小镇男孩窘迫不堪，但显然毫无悔意地说。上帝作证，他连脸都没有象征性地红一下！“我不会再让你看到这种事了……”
露易丝感到一阵眩晕。
“我不会让你再看到这种事了”，她用专业眼光细细审视这句话。假如佩里在场，他一定会怒吼着要克拉克把这个绝不应该出现在报纸上的句子完完整整地吃回自己塞满废纸的脑袋里——什么叫“不会再看到”？为什么不是“不会再发生”？读者们难道就这么好糊弄，会听凭一个报社里的无名小卒玩弄他拙劣的文字游戏？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和那个人分手。”她客观地总结道，以一种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冷静口吻。
“——在你同布鲁斯·韦恩结婚满三年整后？”
镜片后的那双蓝眼睛看着她，露易丝没法分辨那目光所传达的情绪。
她重新翻检起昨天晚上的记忆……也许是哪里出错了，以敏锐嗅觉与毒辣眼光闻名新闻界的普利策奖得主正努力自我洗脑着。克拉克和布鲁斯的关系从没出过裂痕，哪怕在三年之前，所有人都还等着看被那花花公子一勾便上手的乡下男孩的笑话。但在这三年里，布鲁斯·韦恩用他人生里头一回展露的忠贞打消了大部分的疑虑：他仍旧不务正业、花天酒地，为一个宴会买下整座酒店。但以往他臂弯里那些美丽的模特们却被总是弓着背的超大号憨豆先生取代了——见鬼，谁看了克拉克·肯特的衣着品味不会大皱其眉？只有傻乎乎的布鲁西宝贝儿才能对着那张茫然又土气的脸依然柔情蜜意！他带着与自己毫不相称的丈夫出席每个重大场合，不厌其烦地拒绝淑女们的酥胸与红唇，从此安安心心地按时下班回家，甚至由于另一半与超人的友谊而买了一身三原色睡衣！
在被狗仔队拍到的当天，穿着这套睡衣的布鲁斯·韦恩就一跃登上推特热门。人们对这段婚姻热烈不休的议论这才逐渐偃旗息鼓，就如哥谭时尚周刊的总编所说：“我能想到最真诚的爱，就是为了你的伴侣扔掉普拉达和纪梵希，转而换上一身超人配色的睡衣。”
而露易丝，露易丝一开始就从未质疑过他们。没有一对虚情假意的情侣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彼此……她想起蜜月后的第一天，重新回来上班的克拉克在谈起布鲁斯时的那双蓝眼睛——
可在昨天，那双依然充满爱意的蓝眼睛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露易丝的眉毛厌憎地拧紧了。她试图把那个不入流的插足者从自己的脑子里清除出去——失败了，当然。
她不受控制地为那个人勾勒起一幅画像来：大晚上还带着墨镜的怪人，抽廉价的关塔那摩雪茄，两撇斯大林式的胡子，身材相当高大，站姿却非常散漫……简而言之，他看起来像哥谭随便哪个帮派里的小头目，只会跟在老大屁股后面虚张声势，却不敢跟蝙蝠侠对上一眼。
就是这样一个粗俗、无耻、没骨头的家伙，干脆利落地撬掉了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的丈夫，以及他本该无限美好的婚姻生活。
克拉克依然镇定地坐在她面前，似乎昨天将并非布鲁斯的男人按在墙上亲吻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露易丝看的清清楚楚，他们饥渴得像对未开化的动物，克拉克沉迷地合着眼睛，把手探进了对方的衬衫里……他那时显得专断而凶猛，具有即使是在面对布鲁斯时也从未表现出的攻击性。露易丝毫不怀疑，假如不是她恰巧撞破，他们一定会在星球日报后面的巷子里干出一些更肮脏下流的事情。
“你难道……”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干涩一点，“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内疚感吗，克拉克？想想——想想布鲁斯。”
好的，克拉克颤抖了一下。看来“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对他好歹还起些作用。
露易丝决定乘胜追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和他搞到一起去的，但我衷心希望那不要比你和布鲁斯结婚更早。顺带一提，我昨天拍到了你们接吻的高清图片，我相信随便哪个报社都会为它开出天价来——所以别给我卖掉它的机会，克拉克。”
她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脑海里一片空白。克拉克还在盯着她，那双她曾以为再诚挚不过的蓝眼睛为难地眨着。
“露。”最终他说，“我很抱歉，但这一切真的没法对你解释清楚。”
“我不需要解释。”
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挖到真相而闻名的普利策奖得主、优秀的调查记者露易丝·莲恩如是说。她站起身来，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朋友。
“我只需要你别再当个混蛋，克拉克·肯特。”
那之后足足有一周，露易丝都没跟克拉克说一句话，最后连佩里都察觉到了他们俩的不对劲。
“你和肯特出什么事啦，莲恩？”老总编粗声粗气地问，“整个报社统共就只有你们两个人能拿到超人的新闻！而我们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这位慷慨的外星人来填充头版了！”
“这和我可没关系。”露易丝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没有新闻是因为超人这一周压根儿就没落到过我们的楼顶，你难道要我跳下楼去大喊‘超人救命’？”
佩里被她噎了一下，只好不自在地咂了咂嘴。
“那就去找点别的东西来写！”但总编总是有些特权，比如无限压榨他手下最能干的记者。“布鲁斯·韦恩最近不是在大都会谈生意吗？他和肯特的结婚纪念日也到了吧，去向他约篇专访！”
露易丝别无选择，只好接下这个对她而言本该轻而易举的活计。她烦躁地踱到落地窗前，盯着窗外碧蓝的天空。
以往超人总是飞到这儿来，向她友善地伸出手，间或回答一些尖锐的质问——露易丝喜欢他，如同她喜欢从堪萨斯的玉米地里来的小镇男孩克拉克一样。他们都让她想到太阳、热巧克力和羊毛围巾，一些温暖而包容的东西。
该死的，她又想起克拉克来了。
露易丝扭过头去，却惊讶地发现电脑前失去了那个再怎么蜷缩也依然很大个的身影。她脑海中的警铃顿时大作：克拉克又上哪儿去了？
还没等到她思考出一个结果来，一个更明亮的影子就夺走了她的注意力——大都会的守护者、正义联盟的主席、代表希望的英雄，超人，从她的窗前掠过。
但与以往不同，他并未在露易丝面前停驻，而是直接落到了对面莱克斯大厦的顶上。
露易丝的新闻嗅觉被彻底调动了起来。她利落地把吉米放在办公室的摄影器材安装好，焦距调到最高，现在超人在对面的一举一动都相当清晰地展现在她的眼前了。
而超人正在……超人正在等待着什么？
露易丝和他一起等待着，在这方面她从不缺乏耐心。大概只过了五分钟左右，镜头里的超人就挺直脊背、冲他面前张开了双手……由于角度原因，露易丝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但根据超人的动作，她基本确认是有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天呐，露易丝·莲恩，你就要见证历史了。
她甚至已经在心里迅速拟起了新闻标题：超人在人世中收获爱侣，他是否已将地球视作母星？外星超级英雄的爱意味着什么？世界会对他们报以赞美还是嘘声？
但——但随着超人转过身来，露出他怀里的那个‘爱侣’，露易丝所有的热情构想都在短短一瞬间里崩塌了。
她看见本该同莱克斯·卢瑟在会议室里讨价还价的布鲁斯·韦恩，像只抱着桉树的树袋熊那样，紧紧缠在超人身上。
上帝啊。
露易丝无法控制地感到眩晕，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美国社交界的宠儿、哥谭市的王子、克拉克·肯特的丈夫——她眼睁睁地看着布鲁斯·韦恩甜蜜地拽住超人额头上的那绺卷毛，迫使他低下头来，然后给了他一个绵长的、熟练的吻。
露易丝没能再看下去，她关掉了摄像机，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很抱歉，但这一切真的没法对你解释清楚。”
她想起克拉克曾对她说过的话，和布鲁斯·韦恩那身三原色睡衣。
放轻松，露易丝。她告诉自己。
这不过是又一个精心策划的“完美家庭”的泡沫的破灭，你早就见过比这更荒唐一百倍的事情。布鲁斯·韦恩和克拉克·肯特或许都没做错什么，他们不过是为了保护双方的名誉，或许还出于一些财产分割的考虑……才继续维持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而已。
想到这里，她突然无法抑制地对克拉克感到抱歉——她早该想到的，小镇男孩根本做不出伤害他人的事……除非他先遭到背叛。
明天上班帮他带杯咖啡好了，露易丝想，当然，还要问一问他在这段关系里是否有什么苦衷——要知道，她可认识全美最好的律师团。
“呃。”蹲在莱克斯大厦楼顶的超人不安地问，“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布鲁斯？”
同样蹲在他身边的韦恩总裁不耐烦地哼出一声来。
“总比普利策小姐持续怀疑你婚内出轨强。”布鲁斯颐指气使地说，“——头再压低点，不然对面还是能拍到你。”
“我总觉得这么对露易丝不太好……”超人又缩了缩脑袋，忧心忡忡地裹紧了红披风。“她真的很关心我们。”
布鲁斯烦了：“是谁非要我穿上火柴马龙的衣服在自己下班路上来一发的？”
超人果然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布鲁斯又听到他小声嘟哝：“但那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啊。”
真是见鬼，布鲁斯心想，氪星人有时候简直纯情得犯规。
于是他也小声说：“喂，超人。”
超人立刻抬起头来，现在他的后脑勺又可以被对面拍到了。
但是，管他呢。布鲁斯勾住他的卷毛，强硬地把钢铁之躯拉到自己的嘴唇边上。
他重新给了他一个不必被别人窥探、不会遭到诟病与猜度、不需要暴露在镁光灯下的，一个仅仅属于克拉克·肯特与布鲁斯·韦恩之间的……
一个深深的、深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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