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全员】【超蝙】玻璃花房（2）
Summary：“他要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凡他所作的，尽都顺利。”
CP：超蝙，提及绿红，wondersteve
Warning：娱乐圈半AU，人物背景部分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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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韦恩庄园的管家，那位被布鲁斯称为“阿福”的可敬老先生，庄重地从支撑着相机的三脚架后面绕了出来，示意他们拍摄已经完成。
布鲁斯欢呼一声，首先从他的宝座上跳了下去，扑到相机后面查看他们刚刚扭打了半个小时的成果——扭打的目的主要在于让克拉克脱掉他的上衣，加入这群半裸男人和布鲁斯·韦恩中间。
“这不是您的错误，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安慰着垂头丧气并且通红着脸的克拉克，“是布鲁斯老爷没有尽到作为主人家的解说义务，也是我作为管家的疏忽。我应当提前通知您今天就是真人秀节目的宣传照拍摄日的——向您致歉。”
“再加上布鲁斯的恶趣味。”裸男当中的一个，穿着腰低到不可思议的紧身牛仔裤的棕发男人懒洋洋地说。克拉克认出了他就是韦恩传媒捧出的头牌明星哈尔·乔丹——这张富有辨识度与美感的脸在大街小巷的广告牌上有些过于泛滥，以至于死宅克拉克也能瞬间分辨出来。
“要不是他一定要我们光着膀子拍宣传照的话，克拉克怎么可能抵死不从——哥们儿，我理解你，一进门就看到一群裸男当然不是什么多愉快的体验。”他以一种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人讨厌的讽刺神气冲克拉克点了点头。
老管家以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迅捷速度转向了布鲁斯·韦恩。那花花公子冲他无辜地扬起头来。
“唔。”他深思——或者至少假装深思起来，“大概是哈尔电脑里的《罗马帝国艳情史》给了我一丝灵感。我原以为这片子至少代表了一点你的艺术品位呢，哈尔。”
哈尔·乔丹满不在乎地吹了声口哨，但坐在他身边的那个金发青年立刻发出不赞成的叹气声。
“嘿，哈尔！”他谴责地低呼道，“你怎么还把色情片随便放到电脑桌面上？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
那么这就是巴里·艾伦了，克拉克想，中心城S.T.A.R.实验室科学家，在作为调查专家登上韦恩传媒旗下《如何从爆炸中幸存》节目后一炮而红。他还注意到巴里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在拍摄结束后立马套上衬衫的，而这无疑使得克拉克对他好感激增。
“操。”哈尔说，“这能怪我吗？我明明把它放进加密文件夹里……”
“乔丹先生。”阿尔弗雷德骤然提高了嗓门，哈尔立刻悻悻地闭上了嘴。巴里这才来得及向克拉克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匆促地伸出手来。
“巴里·艾伦。”他友善地说，“来自中心城S.T.A.R.实验室。”
“克拉克·肯特。”克拉克感激地回握他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他紧紧握着巴里的手，感到希望与信心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巴里的存在证明了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有热情善良的正常人的——直到哈尔突然站起身来，强行把自己插到巴里和克拉克中间。
“哈尔·乔丹。”他用力抽回巴里的手，同时不容置疑地一把握住克拉克没来得及放下去的右手使劲摇晃着，“久闻大名！‘大都会的阿波罗’先生，祝你早日叩开哈德斯的心扉。”
克拉克茫然地站在原地，直到他想起来这是《来自大都会的最后一击！哥谭王子性取向之谜？》中的原句。他怀疑自己听到了“轰”一下炸开的声音，同时拼命祈祷自己的脸皮不要发红到人类无法达到的程度。
哈尔满意地撤回了手，他又挨着巴里坐下去了。
“Gay。”他贴着巴里的耳朵肯定地说，“并且暗恋布鲁斯·韦恩。所以少去破坏他追求男朋友的机会，小熊。”
操，克拉克麻木地想，不管你把声音压得多低，我都能听到，操。
他决定从现在开始痛恨哈尔·乔丹。
但总的来说，今天过得还是没有克拉克预想中的坏。尽管布鲁斯·韦恩管这个外表相当高贵古老的庄园叫做“韦恩乐园”非常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尽管克拉克不得不脱掉上衣（并且在布鲁斯的勒令下把他舒适的旧运动裤换成哪里都非常紧绷的低腰牛仔裤）在一群裸男中间摆出僵硬的姿势，可这些声名显赫的明星们其实并不怎么难相处——
布鲁斯·韦恩也并不怎么难相处。
“完美。”在看完阿尔弗雷德拍摄的照片之后，布鲁斯像个国王一样昂首阔步地走了回来。“惊人的表现力，先生们！我要把它发到我的推特账号上去，记得帮我转发。”
他如此宣布道，并顺势一屁股在克拉克身边坐了下来。“怎么样，过得还愉快吗？”他朝克拉克眨了眨眼，蓝眼睛里酝酿出一点真诚的笑意来，“我希望你能享受在这里的时光，有什么需要的话问阿尔弗雷德就好——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直接来找我。”
他靠的有点太近了，克拉克能闻到他身上清淡的男士香水味儿。假如他乐意的话，他大可以一毫秒之内分析出那瓶香水所包含的所有化学物质来，但克拉克发现自己并不想这么做。他只是放松地坐在布鲁斯旁边，嗅着他身上柑橘和茶叶的味道。
“还好。”他也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起来，“所有人都很好。”
这话并不违心。除去巴里和哈尔，剩下的五个裸男（克拉克其实非常不愿意这么称呼他们，但真的，他也找不出什么其他指代词了，考虑到他们的唯一共同特征就是都没穿足够的衣物）分别是颇受欢迎的独立歌手亚瑟·库瑞，他以拥有在十一次海啸中安然无恙的记录而在救生员和海洋爱好者中闻名遐迩，唯一的不妙之处在于几乎所有沿海城市都不欢迎他去开演唱会；电影新秀史蒂夫·特雷弗，他凭借戴安娜·普林斯的作品《寻找天堂岛》获得了五个最佳男主角提名，在可预见的将来还会获得更多；理查德·格雷森、杰森·托德和提姆·德雷克，布鲁斯的养子，罗宾团成员，分别担任主唱、贝斯手和键盘手，他们确实如传闻中那样迷人，但上半身密布着的刺青又给这种迷人气质中增添了一点危险的意味。
想到这里，克拉克情不自禁地又朝哈尔·乔丹和巴里·艾伦所在的位置看去：那两名男士正小声争论着什么。毫无疑问，巴里是克拉克乐意结交的那种朋友，他稳重而真诚，在某种层面上说，具有一个科学家所应有的气质；而哈尔·乔丹，当下最引人注目的影星，他有一张得天独厚的英俊面孔，而且诚实地说，他和布鲁斯·韦恩一样具备某种活泼的恶作剧风格——虽然克拉克必须坦诚，他并没有被他们的恶作剧所冒犯。
因为他根本没看过《罗马帝国艳情史》。
但现在他知道这部片子的存在了，他决定明天就去看看。
“我们应该先做个自我介绍。”布鲁斯说。现在所有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客厅每个角落，只有哥谭王子依然神采奕奕。“既然现在你们都搬进来了，摄制马上就可以开始——”
“上帝啊，布鲁斯。”理查德痛苦地趴在沙发上，把脑袋搁在杰森的肚子那儿。“你昨晚把我们每个人的腰都搞得疼的要命，至少先休息一天吧！”
克拉克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布鲁斯看起来依然泰然自若。
“那只能说明你的腰还不够柔韧。”他说，“你看，杰森就没有说什么。”
“那是因为杰森已经说不出来了！”理查德尖叫道，“他甚至任由我躺在他的肚子上，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布鲁斯想了想：“那好吧，我们可以明天再开始。”他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地陷进沙发里，挨着他的孩子们——杰森果然还是一动不动。
于是现在只有克拉克还站在房间里了。他茫然又惊慌地四处扫视，但看上去没人在意刚刚那段插曲。端着满满一托盘零食的巴里走了过来，同情地给他递了一包薯片。
“别在意。”他说，“韦恩们总是这样，习惯就好。”
克拉克惊恐地看着他。“他们——总是这样？”他颤巍巍地问，“总是什么样？”
“总是在夜晚开展家庭运动会。”巴里说，“听起来有点奇怪，对吧？但我见识了一次，他们真的都非常努力，这个月杰森已经闪了三次腰了。”
“噢。”克拉克麻木地说。
最终他们还是歪歪扭扭地坐到了一起，开始简短地自我介绍——考虑到这里只有克拉克一个新人，不如说是其他人向他专门介绍自己。于是顺理成章地，最后自我介绍统统变成了“我要讲一下我的糟心事也希望你们能讲一下你们的以便我开心一点”分享会。
“……然后我就打了一顿我弟弟。”亚瑟喝了一口啤酒，伤感地说，“然后我妈就来了，我弟弟就回心转意了，答应把财产都让给我。其实我不想要钱，我只想见见我的家人。”
“……”克拉克忍不住插嘴道，“你刚刚不是说你打了他一顿吗？”
亚瑟置若罔闻，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我就跑了，我弟弟就跟在后面追我，一定要让我回去继承王……继承家产。我也没办法，只能当当明星维持生活这样子。”
克拉克看了一眼他右手上的四个戒指，沉默而嫉妒地闷了一口啤酒。
“这儿的人有一半都是为这个来的。”理查德笑了起来，他微微倾身接近克拉克，指着哈尔：“莫名其妙总是摔飞机的顶级飞行员，多亏这张脸才能让他免于破产。”
接着是巴里：“幸运地在雷击事故中幸存的科学家，不幸地要因失误操作承担实验室维修费的倒霉鬼。”
下一个是史蒂夫：“另一个飞行员，另一起飞机事故，另一个幸存者。事故原因不在他，但造成的结果使他退伍——你知道政府在扣发补偿金上有过多严重的前科。”
最后他指向自己和杰森。
“孤儿和流浪者。”他笑吟吟地说，“被布鲁斯捡了回来，不得不替他工作抵债——我很怀疑这笔债到底能不能在我有生之年还完。”
话音刚落，一旁的杰森就哼了一声。
“永远不能，我猜。”他说。
克拉克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列席于此的每个人都有一些阴暗低沉的过往……哪怕是亚瑟，哪怕是亚瑟也确实和他的弟弟打了好几架呢，对吧？他充满感情地顺着理查德的叙述望向提姆——
“呃。”理查德说，“提宝除外，他不需要卖身还债，在座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的身价，当然，不算布鲁斯。”
提姆朝他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理查德迅速转移了话题。
“另外，大家都叫我迪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克拉克，“你也这么叫我吧，克拉克。要知道我已经好奇你很久了！布鲁斯说他一眼就看中了你——所以你是怎么被他挑中的？”
“好的，迪克。”克拉克也发自内心地微笑了起来，他真喜欢这个活泼愉快的年轻人……但是，“呃，可能是因为我……”
“不要胡乱问这种问题，迪克。”布鲁斯突然摆脱了他长久以来的挺尸状态，从沙发上直直地坐了起来，“这里还有未成年呢。”
操，克拉克悲哀的想，他今天可能已经用完了整个青春期的脸红次数。
但所有人似乎都对布鲁斯充满暗示的发言适应良好，只有倚在巴里肩膀上的哈尔吐槽道：“我还以为你要趴在沙发上死了。”
“我死之后遗嘱律师会帮我开掉你的，乔丹。”布鲁斯冷酷地说，一把掀开他整个上午都缩在里面的灰幽灵毯子，以一个总裁应有的姿态端庄地站了起来。“既然你们看上去都没什么事，那就都快给我干活去——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开拍了，懒惰鬼们！——别忘了给我的推特点赞！”
他顺手把灰幽灵毯子往身上一裹，高贵地走上了楼梯，接着就是房门摔上的砰一声巨响。
迪克习以为常地叹了一口气，又向克拉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脸。
“起床气。”他解释道，“可以容忍——不容忍也没办法，他开薪水。”
“噢。”克拉克——又一次地——麻木地说。
“我很抱歉。”克拉克闷闷地说。他坐在瞭望塔的医务室里，垂着头，任凭蝙蝠侠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
“你确实存在失误。”最终他定论道，“我想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对面宣称自己拥有致命性武器的情况下还继续冲上去。”
克拉克猛地抬起头。“但是我——”他争辩道。
“钢铁之躯。”蝙蝠侠打断了他的话，“我以为经过所有那些氪石攻击后，你应当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我必须警告你，超人，氪石的数量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今天这个人只是个笃信宗教的疯子，但连他都可以弄到一块对你而言相当麻烦的氪石。”
“那不是绿氪。”克拉克低声嘀咕着。
“那仍是一种氪石。”蝙蝠侠说，“品种的未知甚至让事情变得更糟了。”
克拉克在今天下午的休息时间里照例偷偷溜出去拯救世界——并且每隔五分钟就要回来一次以应付迪克热心的敲门：“克拉克，你还好吗？你需要纸吗？你需要肠道栓剂吗？”——并且不幸地遇上了一个宗教极端分子，他坚持把超人叫做“利维坦”，一心认定超人一边保护世界一边吃人，对克拉克“事实上我只吃热狗，先生”的保证置若罔闻。
同时，他声称自己掌握了毁灭“利维坦”的武器。
最后克拉克不得不飞上大楼把他提着衣领拽下来，以免他在激动当中失足坠落。但就在营救过程中，那个人挣扎着胡乱挥舞自己手里的长矛——他管那玩意儿叫“朗基努斯之枪”，枪头还是明晃晃的死亡芭比粉色石头，恶——刺中了克拉克。
“我真的没什么事。”克拉克重申道，他只不过在惊讶中被擦破了一点儿皮。“谢谢你的好意，蝙蝠侠，但我真的得走了，我最近有事要忙。”
那戴着蝙蝠面罩的人抬起头来不赞同地看着他，但克拉克立场坚决，他已经听到迪克砰砰的砸门声了。
“我要把这块粉色氪石带回去研究。”蝙蝠侠最终说，“随时与联盟保持联络，超人。”
“好的好的。”克拉克敷衍地应答道，迅速刺破了大气，向下俯冲而去。眨眼间，迪克发现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他险些因为收不住手而向前栽倒。
一双手扶住了他。
“我很抱歉。”戴着黑框眼镜的克拉克诚恳地说，“谢谢你的好意，迪克，我已经没事了。”
“哦，好。”迪克借着他的手稳住了身体，他探究地望向克拉克，长期以来的训练和天生的敏感让他识破了镜片下那双蓝眼睛里没来得及掩藏的惊慌失措。
“你没事就好，克拉克……”他喃喃地重复道，同时向这可怜人的肾脏部位投去充满同情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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