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猫咪、太阳与布鲁斯（三）
Summary：氪星最后之子卡尔·艾尔的飞船坠落在了哥谭。
CP：超蝙。
Warning：卡尔·艾尔不是人。
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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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继下水道的食人鳄、犯罪巷的灰幽灵与无处不在的钢铁巨型怪兽之后，哥谭终于又增加了一个都市传说。
“我听说最近有位猫男游荡在哥谭的巷子里，”阿尔弗雷德不咸不淡地说，茶壶在他手里发出优美的沸腾声。“干些殴打小偷、恐吓强盗、威胁毒贩之类的事情。”
布鲁斯讪讪地喝了一口茶，然后被烫得大声吸了一口气。
阿尔弗雷德把眼光转向旁边。
“还有人声称这位猫男比人们想象得要邪恶得多——证据是他事实上可以命令那头钢铁巨怪为自己做事。他们认为他可能是个东方来的魔鬼巫师。”
“咪。”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小猫咪克拉克用尾巴裹住了自己。
“猫男！”布鲁斯抱怨道，“他一定是故意的，阿福的心眼有时候比针尖还要小。”
卡尔在可爱的布鲁斯与恐怖的阿尔弗雷德间犹豫良久，最终选择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是说实话布鲁斯的制服确实很像猫咪——即使他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亡羊补牢地加了一件能把自己全身都裹进去的披风也于事无补。也就是因为这个，布鲁斯坚决反对卡尔用猫咪的外表跟着他去夜巡。因为那样的话——“他们肯定百分百确认我就是猫男了！”
但不那样的话，他们会管你叫驭使魔鬼的邪恶巫师，卡尔想，他非常清楚在人类的审美当中自己的原形会获得怎样的评价。
然而布鲁斯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个。就算在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卡尔时，他也只是放下手里的行李箱，低头研究了一下卡尔滴落在地板上的黏液。
“这个能擦掉吗？”他用一种研究性的语气问，“最好可以，不然明天我们会被阿福一起赶出庄园，直到我们想出办法修复地板为止。”
卡尔张大了嘴——但是，天呐，这样布鲁斯就能看到他黑洞一样的口器和密布的凸起消化腺了——于是他立刻又紧紧地闭上了嘴。他在慌乱无措中总算想起了角落里的飞船，纳米级清扫设备在一瞬间把韦恩庄园珍贵的大理石地板打扫干净，而卡尔艰难地把自己缩回了猫咪形态，只要忽略掉那些丰密的长毛下若隐若现的黑色触须就好。
“好的，危机解决了。”布鲁斯说。他自如地脱掉沾着灰尘和烟味儿的外套，蹬开了破破烂烂的靴子，把自己整个儿扔进了床垫里。阿尔弗雷德永远会记得定期更换床单，而卡尔也绝不会放任这张床长久蒙尘。他怔怔地看着布鲁斯把脸埋进蓬松的枕头里，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来。
“我真的有点累。”布鲁斯说，他现在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下巴那里。“我要……睡着了……”
他的声音开始接近梦呓般的低语，但他向卡尔伸出了手。
“过来，克拉克。”
卡尔犹犹豫豫地上前几步，他停在了床头柜的位置，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变成一个毛茸茸的团子。
布鲁斯伸手抓住了他。
“暖的。”他模糊不清地说，把卡尔整个塞进自己的怀里。“晚安，克拉克。”
卡尔一动也不敢动。他听着布鲁斯的心跳趋于平稳，但依然紧紧地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
“晚安，布鲁斯。”
他在自己心里说。
布鲁斯决定用实际行动洗刷阿福带来的耻辱。他已经追踪了佛康尼家族整整一周了，蜷缩在车上，如同蜘蛛一样盯着他们的每个动向。现在，他抓住了机会。
布鲁斯从车里轻巧地跃下。他观察了一下周遭情况，小心地从车里拿出了钩爪绳索——不幸的是，一周以来积攒的披萨盒和包装袋也都从车里掉了出来。
布鲁斯低头盯着这堆垃圾。
猫咪形态的克拉克也盯着这堆垃圾。
然后——布鲁斯眼睁睁地看着布偶猫突然张开了与体型不符的血盆大口，黑色触肢把一地垃圾统统卷了起来，并一视同仁地塞进嘴里。克拉克合上了嘴巴，小小地打了一个嗝。
“咪。”他催促道。
“……”布鲁斯默然拎起钩爪，加速向前助跑起来。他得翻过这栋高楼，从楼顶潜入佛康尼的仓库。他看准了时机，把钩爪用力向上抛去。
叮。
克拉克赶在钩爪落地之前衔住了它。他试探地回头看了一眼布鲁斯，犹犹豫豫地向上飞了一段，把钩爪安到了楼顶。
布鲁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地一步步攀到了上面。他清了清嗓子，让夜风把自己的披风吹得呼呼作响。
“我即复仇，我即暗夜。”他用低沉可怖的嗓音向哥谭宣布道，“我即蝙蝠侠！”
“咪！”克拉克在他身后气势汹汹地摇起尾巴来。
“……算了。”布鲁斯说，“换个样子，克拉克，否则他们一定还会叫我猫男。”
“……咪。”
年轻的蝙蝠侠潜入了黑夜当中，而几乎融入夜色的庞大怪物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一起被黑暗吞没了进去。
08
“太平淡了，太无趣了。”
卡尔后颈处的毛发立了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这个由高维生物发出的神谕。布鲁斯已经在哥谭立住了脚跟，蝙蝠侠的名字在暗地里被互相传递；他被一些知名罪犯写上了死亡名单，但结局往往不尽如他们的心意。当然，他们也遇见过一些难缠的角色：疯疯癫癫的马戏团开除员工或者乐于玩弄文字游戏的失业游民之类的，但那都算不了什么，布鲁斯和卡尔把他们都扔进了阿卡姆疯人院里。无论如何，疯子们总是自有其归宿。
他们的生活趋于平静。阿尔弗雷德默许着布鲁斯·韦恩的放纵与蝙蝠侠的冒险，卢修斯对韦恩企业总裁的角色扮演爱好表示容忍。白天的布鲁斯是轻佻浪荡的花花公子，乐意为他感兴趣的任何事一掷千金——他甚至会用美钞给他的猫做一个猫砂盆；夜晚的布鲁斯是打击犯罪的蝙蝠侠，现在他不需要站在高楼顶上宣誓了，因为整个哥谭的犯罪王国都熟识了他的名字。
但现在——他们的生活被指责为平淡无趣。
卡尔几乎要因恐惧而窒息了。有什么事情必定会发生，一些让他们的生活“精彩”起来的事情……但他只想过这种无趣的生活：帮助阿尔弗雷德打扫庄园，等待布鲁斯从宴会中抽身，他们会一同赶往蝙蝠灯照耀之处，然后在战斗的疲惫中，布鲁斯倒在床上，而卡尔窝在他的枕头边，他们一起入睡。
“怎么啦，克拉克？”
布鲁斯拨了拨卡尔的尾巴，他还穿着周旋酒会式的正装，看上去英俊又浪荡，像个十足的贵公子。可是卡尔害怕得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他用爪子扒住了布鲁斯一看就非常昂贵的袖扣，惊慌失措地咪咪叫。
现在布鲁斯变得担心起来了。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卡尔的脑袋，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
“你感到不舒服吗？还是——”
但突然，他松开了手。
“上帝。”布鲁斯喃喃道。“蝙蝠侠该上班了。”
卡尔绝望地扭过头，透过韦恩庄园宏大的落地窗，他看到哥谭漆黑夜空里的一片微弱灯光。
蝙蝠灯亮起来了，在阿卡姆的方向。布鲁斯将很快换上制服，驾驶蝙蝠车赶到那儿——然后他将看到哥谭最疯狂的罪犯们正在集体越狱，就像卡尔所听到的那样。
这件事将结束他们的平淡生活。
这件事将使布鲁斯受难。
但所有预想中的危险都没有发生。他们的义警活动进行的相当顺利——惊人的顺利。
在卡尔的帮助下，蝙蝠侠成功地把所有逃狱者都重新扔回了阿卡姆。虽然他可能断了几根肋骨……但那已经成为布鲁斯习以为常的事情。他一向不允许卡尔在可能被察觉到的情况下使用能力，即使代价是他自己再挨几处重伤。
而这一次，同样的，布鲁斯带着伤痕和疲惫凯旋而归。他安全地坐回了蝙蝠车里，困乏而疼痛，但没有受到任何不可挽回的伤害。
但这说不通，完全说不通。
卡尔神经质地来回绕着圈子，并对布鲁斯召唤他的声音置之不理。他满心想着这件事可能的后续——这完全可能只是个圈套，那群疯子做得出这样的事。而只要布鲁斯一离开这里，他们就会搞出一些没法收场的事情来……他得在这里看着他们。
“克拉克？”布鲁斯说，“我们该回家了。”
卡尔用爪子抓住了地面。现在他对自己的推测深信不疑。
“你不想回去吗？”布鲁斯试探性地问，“你想要自己呆在外面？”
卡尔点了点头。
“好吧。”布鲁斯说，“我在蝙蝠洞等你，别太晚。”
几乎在目送他离开的一瞬间，卡尔就开始凝神倾听世界上可能会危害到布鲁斯的一切：阿卡姆的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小丑令人难以忍受的疯笑声，谜语人不知所谓的自言自语，警卫们怠惰而畏惧的低声交谈，罪犯们对蝙蝠侠的诅咒。
似乎一切正常。
但不对——肯定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卡尔必须找到它。
他被困在自己的想象里，并在这种血腥幻想中感到越来越深的恐惧。他放开了自己的感官，在嘈杂与疼痛中搜寻着悲剧发生的一万种可能性……
于是他听到一声呼喊。
布鲁斯的呼喊。
09
“所以你其实可以说话。”布鲁斯说，“你只是不对我说话。”
“咪。”克拉克说。
“你还入侵了我的电脑。”布鲁斯指控道，“你偷看了我的秘密。”
“咪。”克拉克说。
“现在把我的手机拿来。”布鲁斯说，“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阿福说在你恢复之前都不可以用手机。”克拉克迅速说。
“所以你就是可以说话。”布鲁斯说，“我恨你，克拉克。”
柔软温热的猫咪一动不动地在他手掌下缩成一团，只有微微的、急促的起伏才能证明这外星的造物同人类一样拥有一颗心脏。
“……别当真。”布鲁斯干巴巴地说，“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现在大概还在蝙蝠洞等死？”
他的脊椎疼得要命，但卡尔保证氪星科技可以治愈他，于是蝙蝠侠的最后一点后顾之忧也消失了。这不过是又一个疯子、又一个罪犯在错乱大脑里想出来的天马行空的主意：在蝙蝠侠筋疲力尽的时候折断他的脊椎，让这个自以为英雄的人下半生都在轮椅上度过……不出所料，他失败了。
虽然蝙蝠侠的脊椎也确实被折断了。
老实说那真的有点疼。
好吧，很疼。
但这一次，是克拉克先找到了他。
上帝垂怜于我，布鲁斯想，他真的为我派来了一位守护天使。
“销量新低。”
“准备停刊。”
那些声音不再存在于卡尔的脑海里面了。但他的恐惧没有分毫减少。
在这些偶然出现的只言片语当中，他模模糊糊地窥见了自己的命运——整个世界的命运。卡尔·艾尔，这个星球的最强者，或许还是这个宇宙的最强者。他的确可以主宰这个世界。但他并非神明，他永远无法成为神。
因为上帝真实存在。
他不爱世人。
卡尔在蝙蝠洞里捡到了被折断脊椎的布鲁斯。他骨骼扭曲、脏器破损，像只被坏孩子蹂躏过后的鸟儿。他在巨大的连绵的疼痛里失声，毫无血色的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一个字。他看上去离死亡只差咫尺，而那个凶手正躺在卡尔脚下。
但他所能做的只是把他扔进阿卡姆里，给那所精神病院增添又一名疯狂的病人。
为什么我不能杀死他呢？卡尔想，我可以用热视线把他烧焦，我可以用冷冻呼吸把他冻成冰后再一点点敲碎。我可以折磨他，我有与生俱来的办法，我有深入骨髓的恨意。
为什么我不能杀死他呢？
“超人不能杀人。”
这句话烙印在他的脑海中，成为一句不可推翻的真理。但卡尔不是超人。
卡尔是布鲁斯的猫咪。
他一定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卡尔想，他的每一寸皮肤都为此战栗起来。但布鲁斯已经睡着了，卡尔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安静地趴在布鲁斯的手掌底下，试图阻止自己继续颤抖。那些声音消失了，或许上帝已经厌烦了这由他一手搭建的积木，或许他会丢掉台子上的木偶，让他们在阴暗的地方按照自己的心意行动。那么布鲁斯就不再会受到任何伤害。
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卡尔闭上眼睛。
他梦到了太阳与布鲁斯，他梦到四面倒塌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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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07中所描述的蝙蝠侠，建议大家看一看这段短片，非常可爱：
传送门：正义联盟在行动·分时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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