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联全员】【超蝙】玻璃花房（1）
Summary：“他要像一棵树栽在溪水旁，按时候结果子，叶子也不枯干。凡他所作的，尽都顺利。”
CP：超蝙，提及绿红，wondersteve
Warning：娱乐圈半AU，人物背景部分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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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来自大都会的最后一击！哥谭王子性取向之谜？》
昨晚，韦恩传媒正式推出了他们的又一名新人——
克拉克·肯特，诞生在堪萨斯、求学于大都会的小镇男孩，相貌端正，气质朴实，还长着一双想必能讨得上司欢心的蓝眼睛。毫无疑问，他在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的同时，也为亲自发掘他的韦恩传媒总裁布鲁斯·韦恩的性取向打上了又一个巨大的问号。
在一年以前，谈论布鲁西宝贝的性取向还会被视为愚蠢的、毫无意义的行为。当然啦，每个在他可爱脸颊上落下过一吻的女士都会拿最新款的爱马仕来保证，布鲁斯·韦恩比她们红底鞋的鞋跟还要直。
然而，在韦恩传媒连签七个——现在是八个了——英俊健美的男性之后，随着韦恩集团股价一起上升的还有关于布鲁斯·韦恩性取向的疑问：我们的哥谭宝贝，“世界上最后一个单身汉”，是否还保持着他可贵的品质？在还有大把公主等待他拯救的时候，王子是否已经转身与骑士私奔？
“这纯属无稽之谈。”在被问及此事时，著名导演戴安娜·普林斯立刻为韦恩澄清道，“布鲁斯和韦恩传媒旗下的艺人根本没有超过上下级以外的任何关系。”
不巧的是，恰恰与此同时，金牌编剧露易丝·莱恩女士刚好在她的推特上晒出了布鲁斯·韦恩同史蒂夫·特雷弗的亲密合照，以庆贺她的新作《飞行员之死》宣布立项。
浏览了这条推特之后的普林斯导演当即改口，宣称她对韦恩的私生活“一无所知”也“不想了解”，并敦促史蒂夫尽快入组拍摄，好让她能“和我们的主角深入交流一番”。
但一个史蒂夫·特雷弗并不是布鲁斯·韦恩性向之谜的全部——远远不是！
从出道即爆红的“罗宾团”，到独立歌手“海王”亚瑟，再到风流倜傥的大众情人哈尔·乔丹和因罪案节目一夜成名的警局专家巴里·艾伦，这些抢占了高中女生们夜晚春梦的面孔无一不与韦恩这个名字紧密相连。布鲁斯·韦恩似乎热衷于在全美范围撒下他的渔网袜，从中捕捞起最热辣的一批男人来。
而现在，他终于把手伸向了大都会，在一千万人中拣选了克拉克·肯特作为新一任“韦恩男孩”。这位美国公民刚满二十二岁，正如堪萨斯广阔无垠的玉米地那般阳光热情。他能否适应哥谭阴雨连绵的天气？来自大都会的阿波罗可否叩开哈德斯的心扉？
让我们稍安勿躁——布鲁斯·韦恩的青睐虽然可贵，但保质期才是一切的关键。
“一派胡言。”金牌编剧露易丝·莱恩女士挑剔地拎起那份报纸，她漂亮的红指甲十分嫌弃地翘着。克拉克几乎要为她的理解而感激涕零了。
“对啊。”他局促又委屈地说，“这完全是造谣生事——我和韦恩先生并不是……”
“什么叫保质期才是关键！”露易丝斩钉截铁地、不容置疑地打断了他。她把那份可怜的小报扔进了垃圾桶，转而以女王般的气势一把拉开抽屉，拿出另一份文件来用力敲着桌面。“他们真的对布鲁斯·韦恩的青睐有任何基本的了解吗？别听信这些无稽之谈，小镇男孩——你的运气到了，布鲁斯还从未像现在这样热衷造星呢！不管这到底是他一时心血来潮还是他真的莫名其妙为你弯了，总之，你一定得抓住这次机会。”
她把那份文件一直推到克拉克眼睛底下。
“《与布鲁斯·韦恩同行》——全美国的电视机都会为此打开，你将在整个世界的闪光灯下出场首秀，你要成为我开启制片人生涯的第一个巨大成功！”
克拉克在她灼热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瑟缩起来。“好……好的。”他结结巴巴地说，“谢谢你，露易丝。”
“噢，不用谢。”露易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布鲁斯的要求是要尽快开拍……在那之前，你得看上去无懈可击，克拉克。”
一阵强烈的不祥预感袭击了他，克拉克竭力迫使自己站在原地，不要后退。
露易丝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逡巡良久，突然，她露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来。
“首先，把你见鬼的格子衬衫给我脱掉，小镇男孩。”
拉奥啊，克拉克悲惨地心想，你为何要让我落到如此地步？
但这实在怪不到氪星神明的头上，毕竟迫使克拉克“卖身求荣”的并不是他接触不久的母星事务，而恰恰有关来自堪萨斯小镇的克拉克·肯特本人。在乔纳森去世以后，玛莎很难自己担负起沉重的农场贷款，而还在大都会念大学的克拉克显然也有心无力——就算他毕业以后成功被《星球日报》录用，日益衰微的纸媒也难以开出能帮他挽救农场的工资。
就在这时，布鲁斯·韦恩，带着他昂贵的西装、袖扣、皮鞋、腕表，还有一张克拉克不敢揣测金额的支票，如同仙女教母拯救窘迫的灰姑娘一般从天而降，拯救了他。
布鲁斯·韦恩，韦恩集团年轻的主人，全美最知名的花花公子，八卦小报的国王，花边新闻的大公——克拉克对他并不陌生，无论是作为新闻系在读生还是作为大都会的英雄。
哥谭毕竟离大都会那么近，而布鲁斯·韦恩毕竟总是麻烦缠身。克拉克曾不止一次地在突发爆炸的宴会上把傻乎乎站在原地的布鲁斯拦腰抱起，也曾不止一次地循着他的尖叫折断绑架犯手里的枪支。而布鲁斯·韦恩对他的回报往往只是睁着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在他怀里继续胡乱扑腾，大声惨叫……
所以我才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弯，克拉克稍微有点酸涩地想。谁知道哥谭宝贝的口味如此独特，能一眼看上跟在露易丝身后跑前跑后的实习生克拉克·肯特，却对大都会的明日之子不屑一顾呢？
想到这里，克拉克稍稍回过神来，他郁闷地对着镜子，心不在焉地用热视线一点点给自己剃着胸毛……他能怎么办呢？露易丝命令他脱掉衬衫，然后用有史以来最恐怖的眼神紧盯着他的胸肌——“你得去做个全身美容。”她宣布道，向他咧开涂着昂贵口红的嘴唇，露出八颗森白的牙齿。
只是想到那个笑容克拉克几乎就要打起哆嗦来了。他拼命说服露易丝让他自己来干这档子事，为此不惜动用超人能力作弊重组自己的皮肤表层，让它们看起来毫无瑕疵。最终，在严格的审视与鉴定之后，露易丝勉强从他的胸肌上收回了手。
“好吧。”她说，顺手把一罐脱毛蜜蜡塞进克拉克手里，“回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记得明天早点报到——噢，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明天你就得搬进韦恩庄园？”
克拉克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她，但露易丝只是微笑着推推他的手臂，催促他尽快准备。
“这一招对我可不太管用。”她说，“留着这双蓝眼睛去盯布鲁斯吧，小镇男孩。另外，不准把你衣柜里任何一件格子衬衫塞进行李箱里。”
于是现在克拉克不得不悲伤的盯着镜子：在同一天，他同时失去了自己的胸毛，自己的新闻理想，和自己所有的格子衬衫。
但想想——他同时也得到了一张韦恩集团的支票，一份韦恩庄园的进入许可证，还有一个布鲁斯·韦恩的飞吻。
克拉克立即兴高采烈地把格子衬衫扔进了脏衣篮里。
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了他作为“超人”出现在瞭望塔上的时候……他全程离地面都至少有那么五公分，以至于绿灯侠开始用一种强烈不满的眼神看着他。
“嘿，蓝大个儿。”绿灯侠阴森森地说，“你完全可以不用飞那么高的。”
克拉克——依然非常兴高采烈地——低下头看着他，持续的情绪高涨让他忍不住又上浮了一丁点儿。“怎么了，灯侠？”他欢快地问，“我今天非常开心，我想飞一会儿。”
“呃。”路过的闪电侠说，“你知道如果你因为现在超人比你高了不止三厘米而感到愤怒的话，你也可以用灯戒飞起来的，天才。”
“拜托，闪电！”绿灯侠恼怒地转头冲他喊，“只有你才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那好吧。”闪电侠耸了耸肩，飞快地消失在了他们面前。“顺便一提，蝙蝠侠要所有人去会议室一趟。”
不得不说，“蝙蝠侠”这个词让克拉克晕陶陶的脑袋迅速清醒了起来。虽然他们组队还不超过三个月，但这位哥谭市义警已经在整个正义联盟——这是他们在击败达克赛德入侵地球的尝试后得到的名称，谢天谢地人们没听闪电侠的管他们叫“七巨头”，听起来太傻了——的心中种下了敬畏的种子。一个戴着面具的普通人加入了超能力者的集会，他依赖自己的智慧、勇气与意志与他们并肩作战……更重要的是，蝙蝠侠还是让布鲁斯·韦恩愿意投资给正义联盟建造瞭望塔的直接原因。
或许是因为农场贷款那边打来的催债电话过多的原因，每当克拉克见到蝙蝠侠时，都会在脑内情不自禁地想象蝙蝠侠冲他们所有人收房租的样子……说真的，这进一步加深了他对蝙蝠侠的敬畏。
也正是因此，当克拉克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会议室里了。蝙蝠侠背对着他们站在控制台前，神奇女侠、闪电侠、海王和钢骨则坐在桌子旁边。克拉克只好四处看了看，谨慎地选择了一个离蝙蝠侠最远的座位坐了下来。
随后，绿灯侠也晃晃悠悠地飘了进来——这一次，所有人都向他看去，就连蝙蝠侠也因为异动而转过了身。
“你在干什么，灯侠？”他丝毫不曾迟疑地低吼，并不得不努力仰着头，“现在，立刻给我从天花板上下来。”
但绿灯侠依然高傲地飘在空中，一边舒展他修长的双腿一边趁机朝匪夷所思地盯着他的神奇女侠眨眼——考虑到位置座次，也许是朝闪电侠也说不定——直到蝙蝠侠忍无可忍地咳嗽第三声，他才终于屈尊飘了下来，但依然悬停在椅子正上方。
比超人高出一整个头的位置。
所有人都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一状况，就连蝙蝠侠也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今天的会议陈述。
“我想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有一个秘密身份需要掩饰。”他说，“我冒昧地假设，没人能无时无刻都只当个英雄。”
坐在他左手边的钢骨垂下他那只属于人类的眼睛，默不作声地盯着桌面。蝙蝠侠把目光转向了他。
“是的，我知道你没有，维克多。”他说，用一种对蝙蝠侠来说过于温和的口吻。“因此你担负着比其他人更重的责任，但从未抱怨出口——虽然我有时希望你能如此。”
维克多抬起了眼，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看上去如同一个沉默无声的会话。然后钢骨微微点了点头，而蝙蝠侠移开眼睛。
“但糟糕之处在于，”蝙蝠侠陈述道，“显然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全世界都想要刺探制服底下藏着谁的面孔，政府、军火商、战争贩子、企业家与超级恶棍们——有时这些单词指代着同一群人。他们妄图掌控一切，他们不能容忍你们竟然能够保有秘密。”
“听上去像在描述你本人。”绿灯侠评价道，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他，但他还是说出来了，天呐。“所以说，只有控制狂才能了解控制狂嘛。”
“确实，”蝙蝠侠出乎意料地坦然道，“但至少我不会以此为武器转而攻击你们。我们处在同一个联盟当中，我更倾向于将你们视为可合作的伙伴。”
“可合作的伙伴”，这听起来有点疏远，克拉克偷偷想。
但考虑到这是蝙蝠侠——拉奥啊，这个距离正好，真的。
“他们为何想要攻击我们？”神奇女侠提问道，克拉克无法遏制地注意到她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长剑上。“我们不曾危害这个世界，我们保护着它。”
“你知道人们为何称呼我们为‘正义联盟’吗，公主？”蝙蝠侠平静地说，“他们认为我们在为他们执行正义。但正义是个太复杂的概念了，人们会因超人扑灭一场火灾而欢欣鼓舞，但只要过上那么一两天，等到他们忘却了自己的生命曾遭受怎样的风险时，他们就会注意到超人的冷冻呼吸搞砸了他们的家具。于是他们就在心中嘀咕着，‘正义联盟也并没有那么正义。’”
克拉克往他的椅子里缩紧了。蝙蝠侠的措辞实际上相当委婉，因为通常情况下超人的营救行动都会造成比家具贵重得多的损害：他撞毁大楼，用以从敌人手下保全无辜的民众；他砸坏汽车，用以拯救其中将要溺水的孩童；他击碎卫星——噢，这次可没什么高尚理由了，单纯是因为他被一拳打到了那颗卫星的轨道上而已，那还是颗韦恩集团的卫星，见鬼。
他确实在保护这个世界——考虑到“破坏性保护”这个词确实存在于字典当中。
“这不是他的错！”海王说，“这种想法太卑劣了！要不是超人他们早就……”
“卑劣，当然。”蝙蝠侠打断了他的话，“因此也没人会跳出来指责超人在救火时打碎了他们家的碟子，海王，他们只是会记住这件事。然后，在某个临界点，当超人出于高尚的目的造成了一些可怕的损害时，人们就会想起所有的一切来——假如超人，假如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在阻止一场灾难时造成了一个人死去呢？或者仅仅是没来得及在浩劫中救下全部受害者？人们不会需要解释，他们只会记住这都是你们的错。”
蝙蝠侠在一片寂静中抬起头来，他的嗓音依然平静无波：“这就是你们可能面对的命运，这就是做英雄所需要付出的无数代价之一。全世界都在窥伺着你们的一举一动，试图把你们拉下由他们堆砌起的神坛。你们就是悬在人类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总有人会为此胆战心惊。正义联盟的存在就是一种威慑……”
“而他们将采取一切手段毁掉这个威慑。”他说。
克拉克不安地蜷着他的腿，哪怕这辆加长林肯的内部空间完全足够他把身体舒展开。他心神不定地捏着自己白色T恤衫的下摆——除掉格子衬衫之后他就只有这个可以穿了，除非他想让布鲁斯·韦恩见证一下他印着鲜红的“大都会帝王队！”字样的棒球服，老实说这还挺让人害臊的。
他又想起露易丝的叮嘱来了。“小镇男孩，”她说，“不管你内心所想的究竟是什么，你一定得把握住这次机会——我知道你其实更偏爱幕后工作，可是布鲁斯·韦恩能带给你的远不止一时的虚名。你能从中获得一个初入社会的愣头青所需要的一切：人脉、经验、财富、名气，你能从中获得晋身之阶——假如你表现得足够好的话。你再也不必担心堪萨斯的农场啦，也不用再跟在我后面挣那微薄的实习工资……向整个世界展示你自己吧，你值得这个。”
他因为脑子里浮现出的回忆而微笑了起来，露易丝，他可贵的朋友与导师，在他手足无措时慷慨地给了他一个实习机会，又在他晕头转向时热心地为他筹谋将来。他至今还记得当时自己跟着露易丝走进布鲁斯·韦恩的办公室，而后者从红橡木的桌子后面抬起眼睛来感兴趣地盯着他。
“可爱的小伙子。”韦恩说，“露易丝，这是你的助理吗？我不记得和他见过。”
“当然啦，布鲁斯。”那时候的露易丝就感觉到什么了吗？毕竟她一向都这么机敏——“这是我的实习生克拉克·肯特，来自堪萨斯小镇的男孩，正为了家里的农场贷款焦头烂额……要我说这真是太可惜了，他是我的学弟，我知道他的才华不止这些，他完全可以胜任一个正式职位。”
但或许露易丝也没想到，布鲁斯许诺给她的并不是一个韦恩传媒的正式岗位——比这个要多得多。
“是的，这真是太可惜了。”韦恩说，“我看只这双蓝眼睛就价值百万美金。你说他能成为我们从哈尔·乔丹之后推出的下一位明星吗，露易丝？”
车子平稳地停了下来。而克拉克，拉着他掉了一个轮子的拉杆箱，跌跌撞撞地走了下来。他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犹豫了片刻，还是向着面前宏阔的韦恩庄园走去。
他非常感激布鲁斯和露易丝给予他的这个机会……但蝙蝠侠的警告仍然在他耳边盘旋着。
“所以保护好你们的普通人身份，”克拉克想起他的话来，“保护好你们的弱点，避免它成为攻击你们的刀锋。”
但——他即将踏入布满闪光灯与话筒的生活，他即将踏入布鲁斯·韦恩的生活，因此低调与平凡已经注定离他远去。他真能在这种情况下周旋得当吗？
怀着担忧与期盼交织的复杂心绪，克拉克谢过为他领路的老管家，忐忑地叩了叩面前紧闭着的木门。里面传来一声模糊的应答，似乎是在说“进来”？
他推开了门。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他妈的半裸男人都转过头来盯着他，他们正以一种相当扭曲的姿势围绕在中间那把堪比王座的椅子旁边，而衣冠楚楚的布鲁斯·韦恩正他妈的坐在上面。
“哟，克拉克！”他朝着僵在原地的克拉克热情地伸出了手臂，“欢迎加入韦恩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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