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虹霓

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经衰弱。

【Billy/Freddy】你猜我这次是在骗你吗?

CP:Billy Batson/Freddy Freeman

Warning:轻微剧透。时间段在电影之后。小甜饼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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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他有没有说过弗莱迪·弗里曼看上去就像在琢磨一些坏事?

 

不幸——或者幸运的是,岁月的增长并没有把这种气质从他的脸上夺走。他长高了一点儿,但身材依然算得上消瘦,柔软蓬松的棕褐色头发不加打理地垂在下颌旁边。假如只注目于他犹太式的轮廓,那么弗莱迪·弗里曼无疑是个聪明俊美的少年,或许还带着某些吸引人的、尖刻又敏感的要素。可一旦他抬起眼睑,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随随便便地一瞥……

“你又在琢磨什么坏事?”比利头也不抬地说,假装自己一直在专心致志地信手涂鸦。弗莱迪一瘸一拐地凑了过来,从容地把自己塞进比利和沙发间的缝隙里。

“得了吧,老兄。”他撞了撞比利的肩膀,不痛不痒地。“我看见你和邻班的玛姬在楼梯间里接吻了——顺便帮你挡住了巡查长,如果你非要把这叫做坏事的话我也没办法。”

“我没有。”比利迅速矢口否认,他依然专注地在纸上乱画着说不清的符号。“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玛姬。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你一定会拿着这个错误的事实到处传播,所以这确凿无疑是一件坏事。”

“好吧。”弗莱迪也迅速改口,他垂着眼睛,稍稍侧着头去看比利的笔记本。“我骗你的。其实我是在想邻班的玛姬什么时候才会对你告白,我在楼梯间听见她们一群女孩正谈这个呢。”

比利警觉地抬起头来,一把合上手里的笔记本。“你在我这里信用破产了。”他没好气地说,“《权力的游戏》,嗯?”

“我对蝙蝠镖和超人子弹发誓这次我没说谎。”弗莱迪也转过了身,现在那双烟晶似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我打赌她打算在你生日那天说这个——最好的成年礼,嗯?”他戏谑地翘起嘴唇来,露出几颗整整齐齐的洁白牙齿。

比利盯着他的嘴唇,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去你——别跟我提生日的事。”他站起身,把那本破破烂烂的笔记卷在手里,“我要上课去了。”

“哦。”弗莱迪镇定地看着他,“那我猜你大概也不想让我提生日礼物的事,好吧,真遗憾比利,今年又是一个我们没能在一块儿过的生日。”

比利猛地刹住了脚。他转过身来,投去一个不敢置信的眼神。弗莱迪依然蜷在沙发里,向他摆出一个敏锐的微笑表情。

“我拜托了超人。”他说,“以防你过生日那天又不知道从哪儿蹦出一个希瓦纳或者黑亚当来——说真的,自从你当了超级英雄之后几乎每年都是这样,我想至少在今年我能做出点什么改变。”

“噢。”比利喃喃道,他朝弗莱迪走了过去,停在他面前,但并没有重新坐下。

“噢。”他重复了一句,忽然如梦初醒似的微笑起来。“说真的——你就为了这个去找超人?这可真够弗莱迪·弗里曼的……”

“别说比利·巴特森不喜欢这个。”弗莱迪说。他吃力地试图从沙发上坐起来,又因为失去平衡而险些一头栽倒——但比利及时捞住了他。他叹了口气,顺势把自己塞进比利不用变身也已经足够结实的臂膀里。

“帮个忙,兄弟。”他懒洋洋地说,“看在我们顺路的份上。”

比利毫无阻碍地把他抱了起来,哼出一声表示他并不赞同此举,只是实在勉为其难的鼻音。

“看在我们顺路的份上。”他说。

“我想尊敬的巴特森先生也不介意帮我拎一下书包?”

“嗯哼。”

“还有拐杖!”

“弗里曼,你再乱动一下我就把拐杖砸你头上。”

“好吧,这就是我的超级英雄的行事风格。”

“闭嘴。”

 

02

“我真的不敢相信——老兄,你成年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这儿?”

他们僵硬地陷在软绵绵的沙发里,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热情的侍应生为他们端上了点好的鸡尾酒——他们毕竟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在任何场合都用可乐搪塞过去——比利坚持这么认为,而弗莱迪对此不置可否。

“我以为你能很快习惯这种环境!”比利压低声音说,“当年我们闯到这种店里时只有你如鱼得水!”

“那是因为我当年遇见的都是可爱的女孩!”弗莱迪,在他的嗓音所能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地拔高音调对着比利的耳朵尖叫,“你呢!你居然带我来这种地方!”

比利看了看面前舞台上绕着钢管旋转的脱衣舞男,又看了看弗莱迪,最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罗密欧与罗密欧,哈?”侍应生给他们上完酒,暧昧地对着几乎可怜兮兮地缩到了一起的比利和弗莱迪抛了个媚眼,“一对小爱情鸟——顺带一提,我们这里也有很好的客房服务。”

比利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完全僵住了,而弗莱迪甚至还能撑起一个甜蜜的笑容,条理清晰地朝侍应生道谢。

“我们会考虑的,非常感谢。”

 

“你刚刚说‘会考虑’——”

舞台表演渐入佳境,没人再注意他们俩了,于是比利迅速转过头,朝着弗莱迪大声质问——鉴于酒吧里的音乐实在太过嘈杂,他不得不把嘴唇尽可能地贴近弗莱迪的耳朵,呼吸间吹动他皮肤上细小的绒毛。“是什么意思,弗莱迪?”

“就是字面意思。”弗莱迪冷静地说,他也尽量贴着比利的耳朵讲话。但由于他们之间日益拉开的身高差,他顶多能碰到比利的耳垂那儿。“根据我的经验,对付一切推销员的最好办法就是跟他说‘我会考虑的’——否则他们就会喋喋不休地试图说服你说出这句话。”

“噢,聪明。”比利干巴巴地说。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呆板地直视前方,直到比利再次开口。

“我说——”他这回不再凑到弗莱迪耳边了,而是尽可能地放大自己的声音。“我说,我们最好还是走吧,弗莱迪!我担心要是有什么突发事件,明天费城的超级英雄就会面临重大丑闻——”

“被人目击从Gay吧里飞出去?”弗莱迪说,“这也要算丑闻吗,兄弟?我以为你不恐同?”

“是啊。”比利低声说,“我才不恐同呢。我的意思是……”

“但我觉得你说得对。”弗莱迪继续说,“让公众知道超级英雄要靠购买来获得性服务也太悲惨了,我们最好还是离开这儿,找个更安全点的地方庆祝你的生日——反正你已经成年了,以后什么时候想来都不会有人拦你。”

“是啊。”比利说,“不会有人。”

 

03

“我同样不敢相信。”弗莱迪说,“这就是你第二想来的地方……我是说,这未免安全过头了。”

他们抬起头来,看着依然在安全运行着的摩天轮——多亏了他们的保护,呃,或者破坏性保护?这里几乎要变成费城的地标建筑了: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曾在这里恶斗一场!欢迎来到最负盛名的游乐园!

“最富盛名的游乐园。”检票员重复道,“对,因此才加收15%的参观费用。”

他们面面相觑,用眼神互相指责这是对方的失误,最终还是比利败下阵来,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零钱。

“明明你才是我的迷你经纪人。”他抱怨道。

“现在已经不迷你了!”弗莱迪愤怒地反驳他,“并且现在我也是超级英雄了!我和你平起平坐!”

“是啊,平起平坐。那么谁来当我的经纪人呢?”

“超级英雄身兼多职倒也不是不行。”

他们踩在被太阳拉出的影子上,吵吵闹闹地走了进去。

 

“但你还是没有送给我一个生日礼物。”

比利说。他这个时候忽然变得斤斤计较起来,虽然这点委屈并不足以让他放开扶着弗莱迪胳膊的手。而弗莱迪转过头来,用观察式的目光打量了他一会儿。

“我还没确定我该不该把它送出去。”弗莱迪说,“但确实——没有生日礼物有点太不像样了。等等,或许我现在就能给你弄到一个。”

他停下了步子,用拐杖支起身体,探头看了看气球摊里面摆着的各式各样的小玩具。

“就是这个了。”他宣布道。

 

“我想要一只小老虎。”

比利站在他身边,突然开口说道。但弗莱迪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一下,他捏着那枚飞镖,专注地盯着圆形的气球阵。

“看我的。”他说,并在同时用一种精准的、富有大师风范的动作把飞镖扔了出去。比利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一片寂静。

“好吧。”他迅速睁开眼睛,按住了弗莱迪的肩膀。“别在意——我们还有很多飞镖。”

弗莱迪点了点头。他依然没有回头看一眼比利,只是异常认真地捏起了第二个飞镖。

一切如常。

“其实……”比利低头看了看,他的兜里已经没有剩下的硬币了,而气球摊的老板气定神闲地朝他们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要礼物,弗莱迪,我们今天已经玩得够开心的了。”

“闭嘴。”现在专横的人变成弗莱迪了,他紧紧捏着最后那枚飞镖,朝板子上迅捷地一扔——

“啪。”

最边上的那个气球被戳破了。气球摊的老板,依然挂着那个令人憎恨的气定神闲的微笑,从摊位里拿出一个球形指南针来,放进他们手里。

 

“我很抱歉。”弗莱迪说,他拒绝了比利的援手,闷闷不乐地撑着拐杖。“我应该变身之后再去扔飞镖的——我就知道,‘弗莱迪·弗里曼什么事儿也干不成’定律。”

比利有点不知所措。他稍稍落后弗莱迪半步,有意无意地在他背后拦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向弗莱迪侧过头去。

“让公众知道超级英雄要靠用飞镖戳气球来讹诈公民也太悲惨了点,不是吗?”

然后他们两个都笑了起来——笑到行人们都自觉退开他们半步的程度。一个匆忙的中年人瞥了他们一眼,对于“到底有什么好笑的”的疑问已经溢于言表。

但确实,他们笑得几乎走不动路,最终不得不坐在路边休息一会儿。太阳已经快要完全隐没在地平线后了,橙红的余晖洒在弗莱迪的皮肤上,使他看起来几乎熠熠生光。他看上去像是困了,脑袋以一种规律的频率向下点着,直到比利忍无可忍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好一会儿,比利又握紧了手里的指南针。他转过头,犹犹豫豫地低头去看弗莱迪低垂着的浓密睫毛,他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了。

“嘿,弗莱迪。”他说,“谢谢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现在我又有一个新的方向了。”

 

“什么方向?”

比利几乎被突然弹了起来的弗莱迪吓得当场变身。他惊慌地往旁边蹭了一点儿,但弗莱迪仍然咄咄逼人地紧盯着他,他看上去就像在琢磨什么坏事一样。

“什么方向?”他重复问道,“还有,比利,我还没把真正的生日礼物交给你呢,别高兴太早。”

然后,趁着比利被他吓得僵住的空隙里,他得理不饶人地揪住对方乱糟糟的棕发,把脑袋凑了上去。

 

“你的鼻子磕到我了。”

“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他们还是坐在一起,红扑扑地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过了一会儿,比利问。他不自然地坐着,手里依然握着那个圆滚滚的指南针,指针正对着他的身侧。

“噢。”弗莱迪也若无其事地说,“我偷看了你的笔记本,发现你暗恋我好久了。”

“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在笔记本上写过这个!”

“你在上面的乱涂乱画其实是你部分内心的流露,我破译出来了。”

“……你又在骗我了吧,弗莱迪?”

“嗯哼,你猜我这次是在骗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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