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塔纳托斯
《星辰赴我》里的未公开番外，前文请走：
但这个番外独立性还蛮强的，所以单独成篇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Warning：本篇为超露结婚背景，超人和蝙蝠侠没有实质恋爱关系，但在我看来的确是超蝙CP向。不能接受的读者请勿继续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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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跟猫咪肯定有点儿什么过节。
从他们最初相遇时起，克拉克就在持续证实这个猜想——因为那时候刚刚被他拎住披风一角、并且小心翼翼地放到离得最近的那个滴水兽上的蝙蝠侠，对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超人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是大都会的猫不再蠢得总卡在树上了吗？你怎么有闲心插手我的城市！”
这听起来可真是太冷酷无情了，克拉克受伤地想。
更何况，在说完这句话后，蝙蝠侠就异常迅速地发射了他的勾爪枪，视若无睹地从超人身边划过……他的披风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克拉克的脸上。
和大都会那些被他抱下树之后居然还试图咬他的猫咪一模一样！
克拉克愤怒地擦了擦自己的脸。
而他甚至还得放软皮肤阻止它们被硌掉牙，见鬼。
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成为了世界最佳拍档。当然了，他们总会成为最佳拍档。
在每一个平行世界都是这样的——超人与蝙蝠侠，他们相遇，然后成为同伴；他们建立起一个联盟，分别构成其中光与暗的部分。
不过也有些宇宙是个例外：有时他们中的某一个过早离场，有时他们因几桩惨痛的悲剧而恩断义绝；有时他们卷入可耻的阵营斗争，在无谓的对抗中消磨过漫长岁月；有时他们干脆就象征着造物的失败尝试，因徒劳的挣扎而加速了自我毁灭。
有时他们不共戴天，有时他们彼此相爱。
“嘿，布鲁斯。”超人说，“我们见过了那么多个平行宇宙！我想总有一个世界你会变得不一样一点儿……比方说，你可能在某个宇宙里成为一个猫奴？”
“死心吧，超人。”蝙蝠侠以一贯的冷酷回答他，“我成为猫奴的概率和你能当上总编的概率一样大。”
《星球日报》体育版记者克拉克·肯特的自尊心受到沉重一击。
这可能就是后来他对阿尔弗雷德猫的出现如此热情的原因。
“Every cat has his day!”超人深沉地说，阿尔弗雷德猫正窝在他的怀里，在克拉克异常熟练的撸毛动作中发出懒洋洋的咕噜声。“我隐约记得有人说过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猫奴？”
坐在沙发上啜饮咖啡的布鲁斯·韦恩甚至没有费心撩一撩眼皮。
“那是达米安的宠物。”他说，“另外，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一下，我的原话是‘我成为猫奴的概率和你能当上总编的概率一样大’。很遗憾听到你对自己的职业前景如此悲观，克拉克。”
超人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后半句话。
“达米安，达米安。”他感叹道，“这就是父爱的力量——即使是蝙蝠侠也不能摆脱的神秘自然规律。”
被他引以为范例的蝙蝠侠相当明显地翻了个白眼。
“怎么，‘人间之神’也开始对世俗的家庭生活感兴趣了吗？”他喝了一口咖啡，用一种不讨人厌的讽刺语气说，“你准备好向露易丝求婚了？”
“呃，”克拉克说，“你猜怎么着？我已经向露易丝求婚了。”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叙述：“因为我觉得是时候了……我是说，露易丝说她很喜欢小孩，玛莎也赞同我们尽快确定下来……呃，总之，布鲁斯，我希望你来做我的best man。”
一阵沉默。
“好。”蝙蝠侠说，他又喝了一口咖啡。“祝贺你，克拉克。”
“谢谢你，布鲁斯。”克拉克说，“另外，呃，你的杯子已经空了，需要我给你续点咖啡吗？”
“闭嘴，外星人。”布鲁斯镇定自若地放下空咖啡杯。“撸你的猫去。”
婚礼当天的克拉克忙到晕头转向。更糟糕的是，大都会显然没打算体恤一下正处在人生中最重要一天的超人。
“上帝啊。”克拉克惊慌地猛眨眼睛，他压低嗓子，向身边的布鲁斯进行机关枪般的语言倾泻。“我听到一起交通事故——”
“放心吧，救难犬。”布鲁西宝贝懒洋洋地说，“一切都有超人在呢——我之前安排好了，琼恩不介意在今天加点班。”
“总不能让你在婚礼上也要忙着把猫从树上抱下来。”他低声哂笑，顺便把那个沉甸甸的丝绒戒指盒塞进克拉克手里。“放松点儿，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你在今天享有特权……现在，去拥抱你的新娘吧。”
布鲁斯停在红毯边缘，示意克拉克在中央站定。露易丝穿着婚纱走到他身边……他为她戴上了戒指。
一个忠贞与爱情的见证，他们从此缔结了婚姻。
在满溢着幸福的亲吻之后，克拉克晕晕乎乎地转过身。布鲁斯被淹没在了一拥而上的亲朋好友中，和他们一起热烈地鼓着掌。
他们的视线在人群中相遇，他向他露出一个全然明朗的微笑来。
然而，然而，世事毕竟难料。
“我没有想到连乔都是狗派！”克拉克大声抱怨，“上帝啊，我的家庭里就没有一个人能和我共进退吗——嘘，嘘！别咬，小氪！”
蝙蝠侠事不关己地察看着孤独堡垒里保存的资料，对眼前的氪星生物内讧事件不置一词。
过了一会儿，超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
“你在找什么，布鲁斯？”他问。
“氪星的生物医疗手段。”布鲁斯说，“阿尔弗雷德猫生病了。”
克拉克睁大了眼睛。“噢。”他担忧地说，“我记得阿尔弗雷德已经十六岁了？”
“是的。”蝙蝠侠回答，“我所能希望的只是尽量减少它的痛苦……就平均寿命而言，猫比狗要长三年左右。但对于人类来说，这点差异不会产生根本性的改变。迟来的失去并不意味着痛苦的削弱。”
他关闭了程序，向超人微微摇了摇头。
“谢谢你，克拉克。”他说，“但我想我不必继续检索你的资料库了。”
他们一起送走了阿尔弗雷德猫。
然后是阿尔弗雷德和玛莎。
再然后，克拉克发现布鲁斯正在老去——这甚至不必动用他的透视眼。布鲁斯·韦恩不再如以往那样频繁出入欢场，而蝙蝠侠的累累旧伤正逐渐对他打击犯罪的决心产生威胁。他的鬓角出现白发的速度加快，直到有一天布鲁斯瘫在沙发上，向克拉克宣布他再也不定期染发了。
“染发剂动摇我发根的危险程度甚于白头发动摇我形象的危险程度。”他抱怨道，“见鬼，你们氪星人是根本不长白头发吗？”
在场唯一一个氪星人摸了摸自己浓密乌黑的发丝，诚恳地回答他：“是啊。”
但克拉克知道时间正在以另外一种方式带走他的青春。他仍然比子弹更快，比火车头更有力，但上次他被穿着机甲的卢瑟抓着脚踝拍到旁边大厦上时，大厦竟然没塌，只有他的骨头隐隐作痛。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布鲁斯应该不会在下次联盟会议上再对他的战损报告做出长达十分钟的刻薄点评了。
“我们都老啦，布鲁斯。”他说，“是时候让孩子们继承披风了。我决定在余下的岁月全身心地投入新闻事业，争取在退休之前坐上总编的位子——我们这个赌约过了多少年了？”
“哈。”布鲁斯嗤笑道，“我向你致以衷心的祝福，希望在你发现露易丝极有可能与你同台竞争时还能保持如此乐观的心态。”
克拉克大惊失色，立刻闭嘴。
果然，蝙蝠侠总是对的。
在总编竞选中毫不意外地输给自己老婆的克拉克·肯特坐在床边削苹果：“你赢了，布鲁斯……好吧，你总是赢，所以这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病床上的布鲁斯·韦恩冲他发出一声冷哼。
“但是，有那么多的平行宇宙！”超人狡辩道，“总有一个世界我最后当上了《星球日报》的总编，把笨手笨脚的新闻系毕业生全部发配去体育版写稿。”
布鲁斯懒得说话，闭目养神。克拉克继续削他的苹果。
“迪克和达米安最近一直干的不错，”他一边削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依我看他们跟当年的你比也差不到哪儿去……而且他们从来不会叫康纳和乔滚出哥谭！这简直是蝙蝠侠史诗般的大进步！”
布鲁斯迅速睁开眼，向他发射剧烈的愤怒目光。但克拉克夷然不惧。
“别那么看我，你当年还是个会因为没注意脚下而被超人用救猫姿势拎起来的蝙蝠侠呢。”他说，顺手把削好的苹果塞进自己嘴里。“噢，我说了别那么看我……你现在又没法吃苹果！难道这也怪我吗！”
戴着呼吸机面罩的蝙蝠侠闭上眼睛，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他。现在房间里只剩超人咔嚓咔嚓的吃苹果声了。
过了一会儿，克拉克吃完了苹果，但蝙蝠侠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一阵短暂的沉默。
“布鲁斯？”克拉克轻声说，“你还好吗？”
不会有人再回答他了。
超人和蝙蝠侠的葬礼时间相隔不远。
“嗨，布鲁斯一度认为氪星人在黄太阳下面是永生不死的。”克拉克说。他躺在床上，身上什么管子也没插——他毕竟是无法被破坏的。“我跟他说不是，他还不相信——但事实证明我赢了这个赌约，超人和蝙蝠侠一比一平。”
“把我和布鲁斯挨得近一点儿。”他最后嘱托道，“这样你们以后可以不必绕路，直接带两束花过来。”
他们埋在同一片山顶，墓碑临近。他们的故事非常完整，从未中断。
他们的双人刊销量稳定，一直出到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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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纳托斯：希腊神话中的死神，睡神修普诺斯的孪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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